1.不捕不訴的基本情況。
讓我們來看看2021年高檢院公布的全國檢察機關不捕不訴的情況。
2021年1月至11月,全國檢察機關辦理刑事案件的不逮捕率為30.6%,同比增加7.8個百分點,不起訴率為15.5%,同比增加2.4個百分點,訴前拘留率為44.2%,同比下降3.3個百分點。數據背后,刑事司法政策的效果逐漸顯現。
刑事辯護律師上海總的來說,雖然不捕不訴率有所提高,但提高緩慢,30.6%的不捕率遠低于其他國家,15.5%的不捕不訴率,提升空間更大。
我們可以看到,不起訴率只提高了2.4個百分點,不到不起訴率提高的三分之一。主要原因是,不逮捕后,只要起訴法院,判處實際刑罰,或者可以監禁,但如果不起訴,如果案件發生其他情況,如嫌疑人犯新罪,面臨錯誤不起訴的困境,如果不特別明顯,不能起訴,檢察官的一般原則是,可以起訴。
2.適用于不逮捕、不起訴、謹慎護送的案件范圍。
最高人民檢察院苗生明在接受記者采訪時提出,從政策定位和案件特點出發,實踐中以下案件應成為適用少逮捕、慎訴、慎押刑事司法政策的重點:
一是可以判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的輕刑案件;
二是可判處三年以上有期徒刑,但為過失犯罪、初犯、偶犯、共同犯罪中的從犯、威脅從犯等;
三是認罪認罰,無其他惡劣情節;
四是未成年人、老年人、在校學生、重大科研項目關鍵崗位科研人員、無社會危險企業經營者等。
結合適用范圍,我們來看看一組數字:我國判處3年有期徒刑及以下刑罰案件,從2000年的53.9%上升到2018年的76.8%,再到2020年的77.4%。結合2021年15.5%的不起訴率,不難看出,絕大多數輕刑案件都做出了逮捕決定,向法院起訴,并作出了有罪判決。
刑事辯護律師上海也就是說,實踐中77%以上的刑事案件都是輕刑案件件。除特殊情況外,理論上不能逮捕,但至少40%的案件已經作出逮捕決定。高逮捕率的結果自然是高起訴率。
3.不捕不訴難的原因。
一方面是不逮捕、謹慎訴訟、謹慎護送政策的推廣,另一方面是不逮捕、不起訴率的尷尬場景,短期內這種尷尬局面不會明顯改變,原因如下:
(1)重刑思維抬頭。
尋釁滋事罪、非法經營罪等底層條款的使用頻率不斷提高,重刑思維在生活中得到了越來越多的應用。當出現新情況時,不是讓子彈飛一會兒,而是急于刑事他。在這種思維的推動下,公安民警和檢察干警很難把不逮捕、謹慎訴訟、謹慎護送政策放在心上,也很難放開手腳。
(2)謙虛原則失守。
刑法是社會的最后一道防線。保持謙虛是刑法的基本特征。只有用盡一切手段,不能很好地解決矛盾,有法可依,才能啟動刑事程序。然而,目前的謙虛越來越少被提及。作者在檢察院工作時,討論經濟犯罪案件,我們經常堅持的一個基本原則是謙虛——不。然而,現在,積極的刑法已經形成了共識,逮捕、起訴、有罪判決,這已經成為一件合乎邏輯的事情。
(3)標準不明確,權責不同。
毫無疑問,被案件喂養的檢察官處理案件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,但為什么他們不輕易做出不逮捕、不起訴的決定呢?雖然有明確的不逮捕、不起訴、謹慎拘留政策,提出了適用的重點案件類型,但沒有出臺相應的標準,也沒有進一步明確依照刑事政策作出不起訴決定的權責關系。每個案件都有其特殊性。什么樣的案件不被逮捕,尤其是不起訴是合適的;如果不逮捕、不起訴、犯罪嫌疑人犯新罪或發現漏罪,是否認定不逮捕、不起訴為錯案?我們應該追究檢察官的責任嗎?如果是這樣,他們還有動力不逮捕、不起訴嗎?
(4)考核制度過于嚴格。
一方面,我們想降低高逮捕率和起訴率,另一方面,我們對檢察官不放心,擔心他們會利用不逮捕和起訴的權利。不信任的結果是,評估制度與刑事政策取向背道而馳。不逮捕、不起訴的案件一直是評估和評估的重點,也會反復評估、多次評估和多層次評估。作為一名普通的檢察官,面對嚴格到可怕的評估,首選當然是逮捕和起訴。
刑事辯護律師上海了解到,一些檢察官因為一個案件做出了不起訴的決定,被反復調查幾個月,反復解釋,反復推理,反復到不同層次、不同單位的調查組,證明自己的清白。隨著時間的推移,他們感到沮喪。
一項好政策的出臺需要配套的實施細則和具體的實施標準,以及與之相匹配的考核激勵機制。否則,只能是曲高,無人應對,無法實施,難以達到預期效果。